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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瑞涛,山东肥城人,现任中国石油大学(华东)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、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。在人民出版社出版学术专著《心体与工夫——刘宗周<人谱>哲学思想研究》《蕺山后学研究》两部,在《光明日报》《中国哲学史》《现代哲学》《孔子研究》《人文杂志》《江海学刊》《哲学与文化》(台)等报刊发表学术论文80余篇。

蕺山,实因多产蕺草而得名。蕺草又称岑草、菹菜,俗称鱼腥草。据《吴越春秋》之记载:“越王从尝粪恶之后,遂病口臭,范蠡乃令左右皆食岑草,以乱其气。”蕺山又名王家山,相传王羲之(逸少,303—361)宅在此山麓。山上还有《董昌生祠题记》刻在天王寺后山坡摩崖上,另有文笔塔、戒珠寺、冷然池,以及在刘宗周当年讲学之处重修的蕺山书院等遗迹。

关于蕺山,刘宗周曾有长诗《采蕺歌》:

上山采蕺山之阿,衱蕺下山日午蹉。

回首白云漫漫多,云中仙吏脱佩珂。

停骖独上舞婆娑,九秋鹤唳摇林柯。

碧落无尘新亭磨,俯临万井如星罗。

足蹑山蕺跨山坡,蓬蒿是处少经过。

叩门不应谁与何?水流潺潺池浴鹅。

旌干欲去道不呵,北郭先生寐也歌。

蕺山窈兮种山峨,种山鸣琴声相和,为谁洗耳稳高卧?

上山采蕺山之阿,衱蕺下山日午蹉。

回首白云漫漫多,云中仙吏脱佩珂。

停骖独上舞婆娑,九秋鹤唳摇林柯。

碧落无尘新亭磨,俯临万井如星罗。

足蹑山蕺跨山坡,蓬蒿是处少经过。

叩门不应谁与何?水流潺潺池浴鹅。

旌干欲去道不呵,北郭先生寐也歌。

蕺山窈兮种山峨,种山鸣琴声相和,为谁洗耳稳高卧?

该诗还有《序》,讲述刘宗周少年之时,风流儒雅的绍兴知府张鲁唯(泰符,1583—?)如何于蕺山之间游历并寻访先贤遗踪:

余家蕺山,为北郭胜处,即王逸少故里也。……而郡大夫泰符公以风流儒雅治郡事,不减元微之。暇时风日晴好,或花明雪霁,辄命驾登蕺,上其巅,倚亭而啸,夷犹自得者久之。既而访逸少之遗踪,杳不可得见,则怅然回车。

余家蕺山,为北郭胜处,即王逸少故里也。……而郡大夫泰符公以风流儒雅治郡事,不减元微之。暇时风日晴好,或花明雪霁,辄命驾登蕺,上其巅,倚亭而啸,夷犹自得者久之。既而访逸少之遗踪,杳不可得见,则怅然回车。

二者参看,则可知当年的刘宗周,或者张鲁唯,时常过往于蕺山,“风日晴好,花明雪霁”,“倚亭而啸,夷犹自得”,“既而访逸少之遗踪,杳不可得见,则怅然回车”。前人寻访王羲之之遗踪,不得可见之怅然,又何尝不是今人寻访刘宗周之遗踪之怅然?“叩门不应谁与何?水流潺潺池浴鹅”,除了那些白鹅依旧有如许之白,还有蕺山与种山(府山),依旧窈兮峨兮,鸣声相和。

刘宗周讲学于蕺山,开创蕺山学派,成为“浙东学术”之典范 ,章学诚(1738—1801)对此亦有一番总结:

蕺山刘氏本良知而发明慎独,与朱子不合,亦不相诋也。梨洲黄氏出蕺山刘氏之门,而开万氏弟兄经史之学,以至全氏祖望辈尚存其意,宗陆而不悖于朱者也。

浙东之学,虽源流不异而所遇不同。故其见于世者,阳明得之为事功,蕺山得之为节义,梨洲得之为隐逸,万氏兄弟得之为经术史裁,授受虽出于一,而面目迥殊,以其各有事事故也。

蕺山学发端于浙东,然浙东之学原本就有事功、节义、经史多种面目,更何况心性义理之学与事功、经史本不矛盾,故在刘宗周那里内圣、外王之学也是圆融一体的。关于刘宗周哲学的诸多面目及其重要性,杜维明先生曾说:

从学术发展的脉络上看,我们谈宋明的心性之学,假如只是谈朱熹、阳明或其他一些学者,而独独不谈宗周,这在学术理路上就说不通。……同样的,在讲清代的学术发展的问题时,我们也不能只看到训诂考据或经史的一面,清代学术中讲经世致用的一面,讲情与欲的一面,都与宗周哲学有内在的关联。

从学术发展的脉络上看,我们谈宋明的心性之学,假如只是谈朱熹、阳明或其他一些学者,而独独不谈宗周,这在学术理路上就说不通。……同样的,在讲清代的学术发展的问题时,我们也不能只看到训诂考据或经史的一面,清代学术中讲经世致用的一面,讲情与欲的一面,都与宗周哲学有内在的关联。

心性之学,刘宗周当与朱子、阳明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,研究刘宗周以及蕺山学派则是梳理宋明儒学之学术理路的关键。而且,训诂考据、经史、经世以及诸如清代的戴震所讲的情与欲的关系等问题,也都与刘宗周、陈确有着密切的关联。故蕺山学派,上承宋明,下启清代,其学术史意义尤为关键。

再看本书所论及的刘门高弟,也可分为两大类,其一,如吴麟征、祁彪佳、祝渊、王毓蓍等,以其节义而著称;其二,黄宗羲、张履祥、陈确、恽日初等,以其学术而著称。再论节义,则又有先死、后死之区分,甲申、乙酉之际有守土之责,或觉恢复无望而殉节者有之,抗清失败而就义者有之,隐僧逃禅者亦有之。还有更多则是为塾师、为隐士而勉励讲学、著述,传承蕺山之学脉。其中能够有所自得而开新者,如张履祥与黄宗羲,则一朱一王,学术趋向极为不同;还有恽日初之东林色彩,陈确之批评理学,而且他们之中大多人的著述其实除了心性之学,还有经世、经史以及训诂考据等方面,确实是“面目迥殊”。

那么为什么将之视为一个学派?关键在于弟子们都得到了老师刘宗周在学行上的感召,受其人格气象的影响,然后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思想之传承。也就是说即便是后学之分化,正是因为他们大多不满足以简单地“述刘”,然而在各自的学术之中仍有许多因素与蕺山学密切相关,看似毫无关联的学术,其实却有共同的出发点,故整个蕺山学脉之走向当是一贯而多元的。

此外,再论刘宗周之于绍兴一地的影响,其实他已经成为绍兴最为重要的精神偶像。周作人就在其回忆录中,提到北京的绍兴会馆,其祭祀绍兴先贤的正厅,就被称为“仰蕺堂”:

从前的山会邑馆里也有一间房间,供奉着先贤牌位,这是馆里边的正厅,名字叫做“仰蕺堂”,一望而知是标榜刘蕺山的了。

在北京的绍兴人,每年春秋两次,都要公祭以刘宗周为代表的乡贤。确实其节义,其人格精神的影响,当比其学术思想波及得更广更远。

从前的山会邑馆里也有一间房间,供奉着先贤牌位,这是馆里边的正厅,名字叫做“仰蕺堂”,一望而知是标榜刘蕺山的了。

在北京的绍兴人,每年春秋两次,都要公祭以刘宗周为代表的乡贤。确实其节义,其人格精神的影响,当比其学术思想波及得更广更远。

回想我们研究刘宗周及其蕺山学派,又何尝不是先被其精神所感召呢?我们都是在硕士、博士生涯之中,先后接触到蕺山学派的文献,然后不能自拔。张天杰完成了《蕺山学派与明清学术转型》与《张履祥与清初学术》;张瑞涛完成了《心体与工夫:刘宗周〈人谱〉哲学思想研究》与《蕺山后学研究》。感谢周群老师,让我们有机会以学派为线索,一同写作此书。感谢商务印书馆王松景编辑的辛勤劳动。

本书上篇论蕺山之外王学与《人谱》,下篇论蕺山后学之吴麟征、吴蕃昌、祝渊,以及结语之论刘门师弟子人格气象、附录一蕺山弟子考,由张瑞涛撰写;其余各个章节都由张天杰撰写。蕺山学博大精深,诸儒慎独、诚意学理建构之细节;蕺山后学之中诸如黄宗羲、张履祥也各自开宗立派,他们学术思想之影响等相关问题,无法在本书当中分别展开,则请参考时贤之大作。虽说我们研究蕺山学派有年,然亦仅能略窥其中堂奥,书中肯定存在不少讹误之处,恳请方家不吝赐教!

若有机缘,我们将来还会继续蕺山学的探索,诸如《人谱》之疏证,《年谱》之新编,以及撰写一部新的大传等等。高山仰止,景行景止。行笔至此,眼前仿佛蕺山浮现,姑且化用《采蕺歌》以述之:

碧落无尘,白云漫漫。泠池浴鹅,绿水潺潺。

九秋鹤唳,蓬蒿满山。斯人不见,何不怅然。

2020年3月18日,于浙西之日出东门楼

蕺山学派研究

张天杰 张瑞涛 著

ISBN:978-7-100-19887-5

定价:168.00元

商务印书馆 2021年8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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